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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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
餘熱走後第三天，浦冷沒有收的到他的任何電話，或者微信。
微信界面上，他出神地盯著那個唐僧的頭像。又點進去之後，手指似乎有肌肉記憶般，不需要經過大腦反應再次按退出。
他靠這樣打發走三天的大多數空餘時間。
“咳——”
吳所謂急不可耐地小方送來的柚子綠茶，上一段戲他臺詞賊多，重拍三遍之後嗓子都快冒煙了，就等著隨便什麽解解渴。
是茶就更好了。
“噗——”吳所謂震驚看了眼無辜的小方和在休息躺椅上默默發呆的普影帝，。
青柚的澀酸和大把的工業糖精融而不和，兩種味道在他味蕾上蹦起野迪，舌尖傳遞給他令人窒息的口感化作一縷奪命信號直竄上腦門。
他們兩個要害我，吳所謂想。
小方見形勢不對忙開了瓶水渡到他嘴裏，吳所謂堪堪撿回一條殘命。
“明明是你說的，浦哥要是再研制什麽食材我不許吞獨食的。這回我一點沒動全獻給你了，”小方沖他眨眨眼，“怎麽樣？哥們講的就是義氣！”
吳所謂頓時感覺白眼想翻上天和太陽肩並肩。
“.…..他怎麽突然心血來潮要研究這個？”
小方搖搖頭，回憶了這幾天浦冷獨創的飲品，頓時兩股戰戰，渾身發抖得要出冷汗。一方面是因為實在太難喝，另一方面應該是——
他示意吳所謂附耳過來：“我浦哥會不會打算用這些飲料毒死他對家這群不要臉的！”
“.…..”吳所謂像用憐憫的眼神望了望他，像是在關愛一只不太聰明的小狗。
這人簡直不配和他一起嗑愛情，吳所謂細細地給小方分析，從第一天的金銀花茶直到第三天的蜂蜜柚子綠茶，在聯想之前和餘熱在一起時二人略帶沙啞的嗓音，這些難道還不足以看出來嗎？！
浦冷不是在睹物思人，就是在關心小餘總的嗓子！
小方如夢初醒。
吳所謂居高臨下地點了點那個榆木腦袋，從助理手中接過一樣長方形塊狀物體，一邊信心滿滿地撥開小方：“哥讓你見見，一個有素養的CP粉的正確打開方式。”
“《按摩寶典》？”浦冷在吳所謂期待的眼神下翻開那個塊狀物體，額角頓時一抽。古樸的黃色紙張帶著陳舊的檀香氣息，一翻就揚起一層灰。書的開頭就是人身體穴位一覽圖，後面就是各種不同的姿勢的按摩圖解。
“喜歡嗎？”吳所謂雙手圈在胸前，臉上表情是一副看破不說破的樣子，一臉“不用感謝我，我只是做好事不留名的雷鋒”。
“給我的？”
“不給你給誰？！”吳所謂驚訝，“這可是我翻遍桃寶寶、網當當、嘚兒駕，找遍全網給你翻出來的一本。據說是八百年前的老中醫終其一生總結出來的能讓人消解睡後疲勞，快樂做男人的餘總快樂書，按了的都說好！”
浦冷似有所悟地點點頭：“銷量多少？”
“.…...1。”
他再進一步，臉上的笑容如春雪初融，鮮花著錦：“你搜的關鍵詞是什麽？”
“……搜的是，讓男人今晚不睡的一百零八種方法？”
浦冷招手讓小方把剩下的綠茶一齊帶過來，逼退了還要滔滔不絕的吳所謂。
他皺眉嗅了嗅，不應該。
怎麽可能？
明明是他特地托人從樹上新鮮摘下來的柚子，運到這裏時還能聞著樹葉殘留下的清香，茶葉也是市面上有價無市的龍井。自己一步不差的跟著教程上做，材料更是按照一比一黃金調和比例，怎麽會被他弄成這麽……
這麽難以言喻的味道？
一樣不好也就算了，浦冷腦中浮現出這些日子他調制出的各色顏料水溶劑，心裏頭有些難受。明明餘熱可以為了他穿西裝下廚房，怎麽自己連杯潤喉清神的飲料都做不好？
浦冷很郁悶，甚至頭痛。他到底有什麽地方值得餘熱喜歡啊！
或者說，餘熱喜歡什麽樣子的？
“那個……浦哥，你是不是考慮一下，其實有些沖劑也能和這些茶一個效果？”
浦冷很快搖頭拒絕：“他不太喜歡那些加了太多防腐劑的東西。更何況八百塊的工業化合產品他能喜歡？”
想想這些理由似乎還不足夠，浦冷又在後面別扭地跟了一句。
“而且還是八百塊半斤。”
單身狗小方落下十塊錢一杯奶茶味兒的淚水，在心裏腹誹。他看小餘總絕對是把浦哥越養越嬌氣了，以前的浦哥哪會雲淡風輕地說出這麽殺人誅心話。
“明明小餘總自己的早飯是鹹菜配倆饅頭！”
“你懂什麽？”浦冷蓋上杯蓋，起身要去準備拍下一場，“這明明是他安於貧困的遷就。”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小方只覺得這場對話含糖量過高，他好想去檢測一下自己血糖。
等等！小方看向那個消瘦的背影神似一個人？
一種奇怪的念頭在心裏抽芽發枝，三秒間一顆綠樹撐起傘蔭。
他怎麽覺得，浦冷身上“含餘量”過高了？
以及那張嘴，是姓餘吧？！是吧是吧？！！！
劇組的進度有條不紊，過不了多久之後宋澄然的愛慕對象就會進組，他們也要換另一個取景地。
姚遙也並沒有因為幾天前的小插曲對他有別的照顧。還有他以為的風言風語並沒有在劇組傳開，可想而知是餘熱或者姚遙叮囑過的，浦冷不由得放松了點精神。
這份工作總能夠讓他的意識可以抽離開原本的自己，而迅速投入到別人的故事中。甚至有時候對於被現實折磨的他來說，未必不是一種解脫。
可等到夜色朦朧時，他必須從角色中剝離出來，又回到自己陰冷而滯閉的軀殼，面對自己的人生。
他逃無可逃。
“餵，媽。”
“江凝正打算改組董事會，你現在在哪？”
果然，還是為了這點子破事。
也只有這時候，她才知道自己還有個兒子。
一整天的拍戲已經讓他累脫，他實在沒有心情再關心別人怎樣。他當初和江凝說得明明白白，他知道自己是姓浦還是姓江，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
他的語氣突然不耐，生出一種想要逃離這永無止境折磨的沖動。
“我說過了，江家的事跟我沒關系。江凝是江先生的兒子，您是江先生的妻子，我什麽都不算。甚至要不是江先生看不慣，到18歲監護權還在我父親那裏。”
“你給我住嘴！浦冷你就這麽沒心沒肺地不認他！？他把你養這麽大，你叫他江先生？！”
“不然怎樣？叫您用他來威脅我嗎？”原本最惡毒的話語還是被他咽下，他深刻地感受到從掌心處鉆來的刺痛和愈合傷疤背後慘烈的陰影又滅頂一般襲來。
電話那頭惡劣的詛咒依舊沒有停息：“我不管，你現在在幹什麽都必須給我回來？你想看著江凝弄死你媽嗎？！你以為我是為了誰？江寧一旦掌權以後，以他的性子會怎麽對我，怎麽對你！你現在所有的一切要不是因為有我在背後，你早就被那小子吞得連骨頭渣都不剩！”
“別冠冕堂皇了，我不過是你們爭權奪利的借口，一個搬上臺就最好用的工具。” 他淡淡開口，“我也是個人啊，媽媽。”
“讓我做自己的事情好麽？”
“你真的不回來？”浦含蕓依舊只問他這一句。
“不。”浦冷的答案是想也不用想的肯定。
浦含蕓立刻掛掉電話，甚至不帶一點留戀。
原本清朗皎潔的滿月此刻正被大片大片的烏雲遮蓋，光澤逐漸變得暗淡微弱，沒有一點元宵的感覺。
可不是，月亮和人都不夠團圓。
時針擦過12，今天是正月十六。
酒店外還是熱鬧的，小孩子正窩在父親的懷裏扯著媽媽的衣服。“要吃元宵”的哭喊聲竟然能穿透層層高樓，直飄到他窗前。
浦冷關上窗突然想起，小方在進門前擠眉弄眼塞給他的元宵。
“一定要趁熱吃啊！”小方叮囑他。
浦冷當時覺得他莫名其妙。
但被人記掛著的感覺足夠在寒冷中升起一腔熱烘烘的暖意，還是真誠地道謝。
一個個元宵滾圓可愛，芝麻入口就是香甜就化。
不過偌大的保溫盒只有六個元宵，未免有點小氣了。
他心裏沒來由地一動念，餘熱呢？
他會不會因為工作忘記元宵，小方不是說最近公司很忙嗎？
外面的喧囂突然歸於寂靜，大大的房間只有他一個人的身影，像是整個房間都被塞上棉花，看似滿滿當當，內芯卻是空的發虛。
他突然很想，想是不是可以借元宵節能和他說說話？
手指熟悉地點開那個置頂頭像。
【餘熱：聽說今天拍戲很忙，再忙也不要忘記吃元宵。知道你不喜歡吃甜的，六個元宵一定要吃光。圓圓滿滿，六六大順，寓意好。】
時間是12:59。
估計他也是忙到現在才能看手機，原來……
浦冷的手指輕輕巧巧地點在鍵盤上。
【元宵快樂。】
說完覺得不夠，【我很想你】這四個字在屢次的輸入、刪除之後，浦冷還是關掉了聊天界面。
他覺得餘熱對他來說簡直是一個天生的迷藥，只要他一句話，他頓時想放下所有的任性的矜持。
可是不可以，不行。
心裏的防線一次又一次塌後重建。
淩晨一點半，小餘總的辦公桌前手機一亮。
【你要永遠快樂。】
男人放下手機，平日攻防不破的臉上終於舒心露出一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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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靠這樣打發走三天的大多數空餘時間。
“咳——”
吳所謂急不可耐地小方送來的柚子綠茶，上一段戲他臺詞賊多，重拍三遍之後嗓子都快冒煙了，就等著隨便什麽解解渴。
是茶就更好了。
“噗——”吳所謂震驚看了眼無辜的小方和在休息躺椅上默默發呆的普影帝，。
青柚的澀酸和大把的工業糖精融而不和，兩種味道在他味蕾上蹦起野迪，舌尖傳遞給他令人窒息的口感化作一縷奪命信號直竄上腦門。
他們兩個要害我，吳所謂想。
小方見形勢不對忙開了瓶水渡到他嘴裏，吳所謂堪堪撿回一條殘命。
“明明是你說的，浦哥要是再研制什麽食材我不許吞獨食的。這回我一點沒動全獻給你了，”小方沖他眨眨眼，“怎麽樣？哥們講的就是義氣！”
吳所謂頓時感覺白眼想翻上天和太陽肩並肩。
“.…..他怎麽突然心血來潮要研究這個？”
小方搖搖頭，回憶了這幾天浦冷獨創的飲品，頓時兩股戰戰，渾身發抖得要出冷汗。一方面是因為實在太難喝，另一方面應該是——
他示意吳所謂附耳過來：“我浦哥會不會打算用這些飲料毒死他對家這群不要臉的！”
“.…..”吳所謂像用憐憫的眼神望了望他，像是在關愛一只不太聰明的小狗。
這人簡直不配和他一起嗑愛情，吳所謂細細地給小方分析，從第一天的金銀花茶直到第三天的蜂蜜柚子綠茶，在聯想之前和餘熱在一起時二人略帶沙啞的嗓音，這些難道還不足以看出來嗎？！
浦冷不是在睹物思人，就是在關心小餘總的嗓子！
小方如夢初醒。
吳所謂居高臨下地點了點那個榆木腦袋，從助理手中接過一樣長方形塊狀物體，一邊信心滿滿地撥開小方：“哥讓你見見，一個有素養的CP粉的正確打開方式。”
“《按摩寶典》？”浦冷在吳所謂期待的眼神下翻開那個塊狀物體，額角頓時一抽。古樸的黃色紙張帶著陳舊的檀香氣息，一翻就揚起一層灰。書的開頭就是人身體穴位一覽圖，後面就是各種不同的姿勢的按摩圖解。
“喜歡嗎？”吳所謂雙手圈在胸前，臉上表情是一副看破不說破的樣子，一臉“不用感謝我，我只是做好事不留名的雷鋒”。
“給我的？”
“不給你給誰？！”吳所謂驚訝，“這可是我翻遍桃寶寶、網當當、嘚兒駕，找遍全網給你翻出來的一本。據說是八百年前的老中醫終其一生總結出來的能讓人消解睡後疲勞，快樂做男人的餘總快樂書，按了的都說好！”
浦冷似有所悟地點點頭：“銷量多少？”
“.…...1。”
他再進一步，臉上的笑容如春雪初融，鮮花著錦：“你搜的關鍵詞是什麽？”
“……搜的是，讓男人今晚不睡的一百零八種方法？”
浦冷招手讓小方把剩下的綠茶一齊帶過來，逼退了還要滔滔不絕的吳所謂。
他皺眉嗅了嗅，不應該。
怎麽可能？
明明是他特地托人從樹上新鮮摘下來的柚子，運到這裏時還能聞著樹葉殘留下的清香，茶葉也是市面上有價無市的龍井。自己一步不差的跟著教程上做，材料更是按照一比一黃金調和比例，怎麽會被他弄成這麽……
這麽難以言喻的味道？
一樣不好也就算了，浦冷腦中浮現出這些日子他調制出的各色顏料水溶劑，心裏頭有些難受。明明餘熱可以為了他穿西裝下廚房，怎麽自己連杯潤喉清神的飲料都做不好？
浦冷很郁悶，甚至頭痛。他到底有什麽地方值得餘熱喜歡啊！
或者說，餘熱喜歡什麽樣子的？
“那個……浦哥，你是不是考慮一下，其實有些沖劑也能和這些茶一個效果？”
浦冷很快搖頭拒絕：“他不太喜歡那些加了太多防腐劑的東西。更何況八百塊的工業化合產品他能喜歡？”
想想這些理由似乎還不足夠，浦冷又在後面別扭地跟了一句。
“而且還是八百塊半斤。”
單身狗小方落下十塊錢一杯奶茶味兒的淚水，在心裏腹誹。他看小餘總絕對是把浦哥越養越嬌氣了，以前的浦哥哪會雲淡風輕地說出這麽殺人誅心話。
“明明小餘總自己的早飯是鹹菜配倆饅頭！”
“你懂什麽？”浦冷蓋上杯蓋，起身要去準備拍下一場，“這明明是他安於貧困的遷就。”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小方只覺得這場對話含糖量過高，他好想去檢測一下自己血糖。
等等！小方看向那個消瘦的背影神似一個人？
一種奇怪的念頭在心裏抽芽發枝，三秒間一顆綠樹撐起傘蔭。
他怎麽覺得，浦冷身上“含餘量”過高了？
以及那張嘴，是姓餘吧？！是吧是吧？！！！
劇組的進度有條不紊，過不了多久之後宋澄然的愛慕對象就會進組，他們也要換另一個取景地。
姚遙也並沒有因為幾天前的小插曲對他有別的照顧。還有他以為的風言風語並沒有在劇組傳開，可想而知是餘熱或者姚遙叮囑過的，浦冷不由得放松了點精神。
這份工作總能夠讓他的意識可以抽離開原本的自己，而迅速投入到別人的故事中。甚至有時候對於被現實折磨的他來說，未必不是一種解脫。
可等到夜色朦朧時，他必須從角色中剝離出來，又回到自己陰冷而滯閉的軀殼，面對自己的人生。
他逃無可逃。
“餵，媽。”
“江凝正打算改組董事會，你現在在哪？”
果然，還是為了這點子破事。
也只有這時候，她才知道自己還有個兒子。
一整天的拍戲已經讓他累脫，他實在沒有心情再關心別人怎樣。他當初和江凝說得明明白白，他知道自己是姓浦還是姓江，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
他的語氣突然不耐，生出一種想要逃離這永無止境折磨的沖動。
“我說過了，江家的事跟我沒關系。江凝是江先生的兒子，您是江先生的妻子，我什麽都不算。甚至要不是江先生看不慣，到18歲監護權還在我父親那裏。”
“你給我住嘴！浦冷你就這麽沒心沒肺地不認他！？他把你養這麽大，你叫他江先生？！”
“不然怎樣？叫您用他來威脅我嗎？”原本最惡毒的話語還是被他咽下，他深刻地感受到從掌心處鉆來的刺痛和愈合傷疤背後慘烈的陰影又滅頂一般襲來。
電話那頭惡劣的詛咒依舊沒有停息：“我不管，你現在在幹什麽都必須給我回來？你想看著江凝弄死你媽嗎？！你以為我是為了誰？江寧一旦掌權以後，以他的性子會怎麽對我，怎麽對你！你現在所有的一切要不是因為有我在背後，你早就被那小子吞得連骨頭渣都不剩！”
“別冠冕堂皇了，我不過是你們爭權奪利的借口，一個搬上臺就最好用的工具。” 他淡淡開口，“我也是個人啊，媽媽。”
“讓我做自己的事情好麽？”
“你真的不回來？”浦含蕓依舊只問他這一句。
“不。”浦冷的答案是想也不用想的肯定。
浦含蕓立刻掛掉電話，甚至不帶一點留戀。
原本清朗皎潔的滿月此刻正被大片大片的烏雲遮蓋，光澤逐漸變得暗淡微弱，沒有一點元宵的感覺。
可不是，月亮和人都不夠團圓。
時針擦過12，今天是正月十六。
酒店外還是熱鬧的，小孩子正窩在父親的懷裏扯著媽媽的衣服。“要吃元宵”的哭喊聲竟然能穿透層層高樓，直飄到他窗前。
浦冷關上窗突然想起，小方在進門前擠眉弄眼塞給他的元宵。
“一定要趁熱吃啊！”小方叮囑他。
浦冷當時覺得他莫名其妙。
但被人記掛著的感覺足夠在寒冷中升起一腔熱烘烘的暖意，還是真誠地道謝。
一個個元宵滾圓可愛，芝麻入口就是香甜就化。
不過偌大的保溫盒只有六個元宵，未免有點小氣了。
他心裏沒來由地一動念，餘熱呢？
他會不會因為工作忘記元宵，小方不是說最近公司很忙嗎？
外面的喧囂突然歸於寂靜，大大的房間只有他一個人的身影，像是整個房間都被塞上棉花，看似滿滿當當，內芯卻是空的發虛。
他突然很想，想是不是可以借元宵節能和他說說話？
手指熟悉地點開那個置頂頭像。
【餘熱：聽說今天拍戲很忙，再忙也不要忘記吃元宵。知道你不喜歡吃甜的，六個元宵一定要吃光。圓圓滿滿，六六大順，寓意好。】
時間是12:59。
估計他也是忙到現在才能看手機，原來……
浦冷的手指輕輕巧巧地點在鍵盤上。
【元宵快樂。】
說完覺得不夠，【我很想你】這四個字在屢次的輸入、刪除之後，浦冷還是關掉了聊天界面。
他覺得餘熱對他來說簡直是一個天生的迷藥，只要他一句話，他頓時想放下所有的任性的矜持。
可是不可以，不行。
心裏的防線一次又一次塌後重建。
淩晨一點半，小餘總的辦公桌前手機一亮。
【你要永遠快樂。】
男人放下手機，平日攻防不破的臉上終於舒心露出一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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